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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厭著實不太喜歡蕭長燕這樣的人。

她更喜歡順從的、溫柔的、溫順自卑、抑或是毫無反抗能力、需要她保護、不會整天對她那麽多心眼、予取予求的。

所以她見到蕭長燕第一眼的印象就不好。

蕭長燕的侵略性太強, 吊兒郎當的耍心眼,見她一來,就想利用她在城中世家手上弄點好處,偏偏又把握著一定的程度, 不會做絕讓她徹底翻臉。

不擇手段、唯利是圖, 吐出來的話沒幾句是真的。

很眼熟,像安厭本人的作風。

同性相斥。太有侵略性的人會讓安厭覺得厭惡與不適, 只想全部都殺了。

她不喜歡與她同樣的人甚至是包括她自己在內, 安厭只要一設想她遇到另一個她的情景就不安得難受。

她太自我中心,只有她才能隨意操縱他人, 要是有人和她爭奪這一份特殊, 妄圖利用她獲利,她絕對會想方設法盡快殺了對方才能安心。

以此,安厭不太明白蕭長燕盯上她的原因, 畢竟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假如代入她自己的思維模式,蕭長燕提出那樣明裏的暗示,要說情感,或是昔年與“安厭”的情誼,絕對不可能, 只能是想要達成的目的之中摻雜了些覬覦。

這些覬覦都藏在那雙狐貍似的眼睛裏, 躍躍欲試, 興致勃勃。

蕭長燕雙腿微/開跪在地上,就這樣壓低了過高的身形, 仰起頭笑瞇瞇地看她。不存在的狐貍尾巴似乎在他的身後搖來搖去,蓬松又狡猾地晃著尾巴尖兒。

安厭踩著蕭長燕的大腿/俯下身, 手背輕蔑地拍了拍他的臉,笑意不達眼底, “蕭世子醉了,凈說些胡話,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她說話時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手上的動作像是隨意拍拍小狗,語氣淡淡,眼中很明顯是不耐煩。

換平時金鑾殿上,那些文武百官見安厭露出這樣的眼神絕對會被嚇得膽寒,知道這是安厭生怒的前兆,生怕她又一言不合拔劍砍人。

但現在,安厭面前的蕭長燕卻是個犯賤的,安厭表情越不善,他越覺得爽,分毫沒覺得被侮辱。安厭拍他臉,他都是偏頭把另一邊也湊上來,又笑意盈盈的親了親安厭的指尖。

——他顯然看出安厭喜歡什麽類型,快/逼近兩米的剛勁身型溫順地跪在地上俯首低頭。

大抵蕭長燕的確是醉了,慢吞吞地把臉放在安厭手心,擡眸望向安厭時盡是朦朧水光。

他的聲音含著細微沙啞,咬字又拖沓纏綿地上揚,“我是有些醉了,但我說的可不是胡話。”

“不是胡話?”安厭捧起他的臉註視他,低笑一聲,“提出這種要求來,蕭世子認為本相會同意?”

“丞相生氣了?”狐貍用尾巴尖兒試探。

生氣?

自然是沒有的。

從上輩子起,想和安厭發展出別樣關系的人就一直很多,她不可能總為這麽點無關緊要的小事生氣。

於是安厭淡淡道,“你有什麽目的大可直說,不必拐那麽多彎子。”

蕭長燕露出委屈的神色,看不出是真是假。

“就一定要認為我是別有目的,不能為了丞相的美色?在下可是趁著醉意才敢冒犯丞相的。”

——他或許真的含了點真情實感。

以前的“安厭”是出了名的偽君子,傲慢清高,絕不會沾染半點色/欲臟汙,留下汙點。

現在他卻見安厭一個女人,在沐浴沒穿衣服的情況下被男人闖進來都像沒有羞恥心一樣平靜得毫不在意,就順著桿子往上爬,又覺得安厭能容忍他冒犯冒犯了。

安厭冷笑一聲,將五指/插/入/他的頭發,抓住頭皮強迫他擡起頭來,沈聲,“既然如此,要談什麽,就中途說吧。”

“嗯?嗯!”

蕭長燕略微有些吃痛,眸底劃過一絲茫然,有點兒不信向來凜然清高的安厭是真同意了。

但暖黃的燭光和安厭半挽的松散發絲太過於動人,那些纏繞的繃帶又在朦朧的霧氣中半遮半掩,叫這些無人見過的光景實在晃眼得很。

安厭身上…有一種他從未想過會出現在女人身上的力量感,腰肢的輪廓和修長的腿部線條每一處都是這麽的完美,不似其他女性一樣軟弱嬌柔得需要小心翼翼,而是一種侵略性的力量感。

蕭長燕不禁想,假如這樣的腿真盤在他的腰上,或是他的脖子上,他更需要擔心的是自己的腰和脖子會不會被扭斷。

……安厭這麽毫不扭捏,不會是故意假裝答應,想待會趁他不備弄死他吧?以安厭的做風,這種事她是真的能幹得出來。

但美色當前,試試再說。

蕭長燕索性不想了,笑瞇瞇的想湊上去親親安厭,爭取好好表現。

他自以為是他的主場,沒發現安厭看他的眼神暗含興味,像看一條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宰了的魚,見人把刀都準備好,還要樂顛顛的往砧板上跳。

一無所知的蕭長燕美滋滋地摟住安厭的腰,摸了摸那些看起來像紗布的繃帶,真像只犬科狐貍一樣鼻尖聳動,毛茸茸的腦袋低垂著在安厭胸前拱來拱去胡亂聞嗅,“你沐浴後抹了什麽呀?我以前就好奇,一直都找不到類似的味道,還以為你是被那些竹子腌入味了。”

“喜歡?”安厭的微笑滿是深意,拍了拍他的腦袋,“待會兒給你用。”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文官,搞這麽多排場做什麽?”

蕭長燕低笑,直起腰親了親安厭的鼻尖,落下細密的吻向下蔓延,即將落在安厭淡紅色的唇角時,安厭卻嘖了一聲,反手扇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沒有讓蕭長燕註意禁忌,反而讓他更興奮,他黏黏糊糊地問,“不可以嗎?”

安厭沒有具體回答,只是挑眉,“不是說要做狗嗎?主人沒允許就湊上來?”

“我都是丞相的狗啦,親一下也不行嗎?”蕭長燕毫不在意,攬住安厭的腰欲把她往榻上帶。

安厭沒如他所願,抓住他腰間堆金砌玉的腰帶,止住了他的動作。

一番糾纏,蕭長燕被推到桌案前。

“丞相喜歡這裏?那來。”他笑得開懷,拍了拍桌案,想把桌案前的位置讓出去。

——這下不是精明的狐貍了,像只蠢狐貍。

本來因為同性相斥沒什麽興致的安厭竟然從中品會出一點蕭長燕的韻味來,越品越有味道。

因為這裏的桌案更靠近燭臺,燈光更加明亮,能夠看清任何纖毫的變化。

蕭長燕隨意拿發帶束起的頭發微卷,因方才的推搡糾纏有些淩亂。本來就敞得很開的衣襟也敞得更開了,那些內裏的黃金鏈條露出更多光華,點綴的紫色寶石在光照下折射出深淺不一的迷離光暈,讓一切如夢似幻,使得胸膛在燈光下呈現出更加晶瑩可口的蜜色。

安厭沒有說話,伸手將他有些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

蕭長燕驚訝於這不該出現在安厭身上的溫和,就見她被那些金鏈上的寶石所吸引。

“唔…”蕭長燕喉嚨裏低哼一聲,笑著低頭。

比起那些迷離的紫色寶石,安厭顯然更終愛點綴在胸膛上那兩顆深紅的寶石。

那兩顆紅色的寶石原本是微微下陷的,被蜜色的肌膚所襯,不太顯眼。安厭卻偏偏要伸手撥弄磋磨。

“嗯……!有什麽好玩的?”蕭長燕一驚,想抓住她作亂的手。

安厭掐住他的腰窩,溫熱的吐息落在他的胸膛上,慢條斯理地含住那一顆紅寶石,用舌尖和牙齒輕輕研磨。

原本不顯眼的紅寶石在唇齒間被滋潤得留下瑩瑩水光,變得像那些紫色的寶石一樣醒目。

蕭長燕氣息有些不穩,眼神逐漸迷離,滾燙的吐息漸漸急促地滌蕩在安厭耳邊,等他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衣服已經被剝了一半,袍子被撩到了腰際,整個人都被半壓在桌案上。

等等…他方才不是想把位置讓給安厭嗎?怎麽變成他被壓在桌案上了?安厭還想對他做什麽不成?!!

蕭長燕不適地扭了扭腰,扭動間在冷硬桌案邊緣硌出細微紅痕。

他用頎長的腿勾了勾安厭的腿彎,“丞相…你、您也沒那能力,要不我們還是換個位置?”

“蕭世子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味道是什麽嗎?方才說了要給你試試。”安厭側頭瞥了他一眼,從旁邊那精致的瓶子裏挖了一指香膏。

——是系統商城裏買的身體乳,西州這邊空氣幹燥她才帶上的,蕭長燕方才既然那麽喜歡,那就用上。

雪白的膏體在安厭指尖化開,不容拒絕地抹出一股涼意。

蕭長燕哪裏還不明白自己變成了獵物,終於反應過來要跑,可惜精壯的腰身和頎長的腿被安厭折疊,像束縛他的支點。

紫袍被安厭嫌礙事,粗暴地扯了下來隨意披在自己肩頭,蕭長燕身上只剩下那蛛網一樣纏繞的金鏈,像一道精致的餐食被擺在桌案上。

他胡亂地蹬著腿,掙紮無力,滿臉不可置信,好像第一次認識到安厭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記憶裏安厭是國子監裏年紀最小的。一個文官、沒他高、又是女人,他怎麽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剛才安厭拿著劍他都還能躲一躲。但現在,他被抵住要害,完全跑不了。

……死丫頭,渾身牛勁兒!

這能叫文官嗎?!先帝到底是怎麽養的!?餵什麽了!先帝難道偷偷把安厭這文狀元當成武狀元在養?!

冰涼的清淡竹露氣息被強硬帶入,不再是絲絲縷縷,而是在身體內往外散發。

蕭長燕的身子抖得厲害,不知是氣的還是痛的,“瘋女人!瘋女人!毒婦!毒婦!你怎麽不剪指甲?!”

“放松。”安厭往他胸口扇了一巴掌,“要留著彈琴,理解一下。”

蕭長燕咬著牙,“又、不是給我彈的,我可沒聽過你給我彈琴!”

“還委屈上了?那別動,我給你彈。”安厭輕笑,伸手探去,撥弄那根琴弦,按壓震顫。

世家子弟,除了文治武功,總會擅長別的東西。書畫、歌舞、插花、調香、制茶,而安厭的琴,當年是出了名的。又因著她的身份,千金也難聞得一曲。

蕭長燕從未想過安厭會為他專門彈琴,還這麽…熟練。

他嗚咽著被揉碎了,碾化了,接納那些熟悉的清淡竹露幽香,仿若魂牽夢繞。

為了防止琴身受到磨損的膏體在體溫的浸染中,在內裏化作粘稠濕意。蕭長燕搭在安厭肩頭的手愈收愈緊,努力咽下喉嚨中的聲音。

“不是要聽彈琴嗎?琴怎麽不出聲啊?難不成稍微一彈就壞了?”

安厭在他耳邊低低地笑,“方才蕭世子不是說,我要殺你的話,你會喊嗎?喊吧,我喜歡聽。”

蕭長燕整張臉都染成緋色,狐貍眼裏滿是生理性的淚水,漾著水光,皺著眉頭,兩片薄唇抿著,牙關緊咬。

他瞧著不像扭捏的人,此刻這般旖旎的意亂情迷,卻堅持著不開口,倔強地將呻/吟全部死死壓在喉中,只偶爾抵溢出破碎喘息。

“到底怎麽了?”安厭指尖用力抵住震顫不已的琴弦,把他細小的聲音壓得粉碎,攪出一汪春水。

蕭長燕哽咽,“……你、你和江宴的關系…也、是這樣?你一直都不喜歡我,是嫌我太高大?你嫌我太壯,還嫌我沒他那個探花郎漂亮!”

“所以你是在為這個鬧脾氣?”安厭皺眉不解,“蕭世子,我怎麽沒發現你是這種會吃醋的人?無名無份的來管我的事?這種時候就別不識趣問這種掃興的事好嗎?”

蕭長燕啞然,頭上不存在的狐貍耳朵似乎都塌了下去。他鬧脾氣,掙紮著在桌案上翻了個身,趴在上面,背對安厭,不準安厭看自己迷亂的表情。

他這動作反而方便擺弄,安厭本來懶得管,看他實在不出聲,只得耐下性子去哄他。

她一邊把蕭長燕往上送,一邊俯在他耳邊哄,“好啦,人都是各有千秋的,你這叫豐腴,配著寶石很漂亮。我以前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你太多心眼了,你乖一點,我就喜歡。”

蕭長燕嗚咽著,也不知認沒認同安厭敷衍的哄騙,但總歸是適可而止,放松了唇齒。

安厭手中的琴終於能發出響聲了,曲音低啞,伴著波浪婉轉,斷斷續續,隨著未散的水蒸氣一起升騰繞梁,久久不絕。

琴不錯,無論怎樣彈都能彈出動聽的曲子。且不是安厭所珍視的琴,不必憐惜,也不必放輕動作,值得多彈幾曲。

安厭對曲音和這琴聲的震顫喜愛至極,哪怕到落幕升高的尾韻也不停歇半刻,過了幾輪才回想起正事。

她看著蕭長燕失神的眼睛,隨意撥弄那些金鏈,有些擔心琴被彈壞,便趁著蕭長燕沒有徹底失去思考能力前放緩了曲聲,親親他的眉心,仁慈地施舍給他反應的時間,問,“現在可以說了嗎?想要什麽?”

蕭長燕在仍舊襲繞的浪潮餘韻中停頓了幾秒,微微回神,眼珠遲鈍地緩緩轉動看向安厭。

“說來我聽聽?”安厭掐住他的腰窩,托著他,讓他坐在自己懷裏。

蕭長燕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聲音啞了。

安厭貼心地用空出來的那只手遞上茶杯,“喝口水?”

蕭長燕長長地呼出一口灼熱的空氣,不惱,就著她的手一口把杯中茶水飲盡,有些啞的嗓子終於能出聲了。

他低頭看了看,咬牙切齒,“…我知道我不配您剪指甲,但是……丞相就不能把下面那只手收回去嗎?非要把我釘在上面?您單手這麽托著不嫌我重?我有這麽好玩,讓您愛不釋手?”

“嗯。”安厭故意顛了他一下,“說正事。”

“呃哈!”蕭長燕被這突如其來顛得驚呼一聲,怒罵,“…毒婦!”

“還有力氣罵我?挺耐玩啊。”

安厭淡淡看了他一眼,加重手上的動作,威脅地朝旁邊的書架揚了揚下巴,“有話就直說,別耍心眼,我懶得猜男人的心思浪費時間。不說清楚就沒必要說了,我們換個地方再來,到你學會正常說話為止。”

“從小到大的習慣怎麽改的掉!”蕭長燕悲憤欲絕,摟住她的肩膀,露出視死如歸的壯烈,“扣吧扣吧!不剪指甲的瘋女人!誰能扣得過你啊?”

“那繼續?你喜歡書架還是地毯?我能用點其他東西嗎?”

蕭長燕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忍了又忍,忍氣吞聲,憋屈至極,“…是吳國軍隊的事,鐵木堡是吳國攻陷楚國的必經之地,假如被攻陷,下一個就是映沙城。我這邊要防禦宋國,暫時沒有能力去管那邊,想問你能不能調長安的軍隊過來。”

“調過來也來不及了,長安大軍不是那麽好調動的,開拔也需要時間。”安厭冷酷無情地搖搖頭,拒絕了他。

“別這樣,丞相,您這麽厲害肯定有辦法……”蕭長燕扯著安厭身上原本屬於他的衣服袍袖晃啊晃,主動扭扭屁股討好。

“唔……哈、”他艱難氣喘,竭力敞開自己,努力抑制住自己臉上的神色,像落水者抱住浮木一樣緊緊摟住安厭的肩膀。

“…您這次、來,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我知道您大慈大悲……憂心萬民,一定不忍心、看我們西州,淪、!淪為吳國那群蠻夷的地盤兒,變成他們隨意掠奪的豬玀……”

安厭挑眉,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摁住蕭長燕的唇瓣,漫不經心地抹了抹他太過難耐之時自己咬出的傷口。

她壓下興味的眸光,懨懨瞇了瞇眼,故意為難,輕嘆,“我是很想幫你,可西州是西疆王的地盤,根據規矩,沒得到西疆王的同意,軍隊不好派過來,否則開了這個先例,其他的藩王都會擔驚受怕鬧事。”

蕭長燕看安厭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雙腿環住她的腰,暗示性地蹭蹭她,“等、等那老頭死了,這邊的封地和王位都是我的…我提前、……提前!、做主同意。”

“哦?那我憑什麽要為了你的領地去和吳國打?”

安厭喉嚨裏溢出一聲短促的悶笑,那張在蕭長燕記憶中無比清貴皎然的面孔 森寒恫然,吐出來的話惡劣無比,瞬間變得比蕭長燕這輩子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刻薄。

她逐字逐句說:“蕭世子,你覺得軍隊過來不要錢嗎?長安城的軍隊趕不過來,就必須得從我隴川安氏調人。軍隊的糧響你來發嗎?人員損耗你來補?撫恤金你發?他們的妻兒你來養?”

話都說成這樣了,縱使蕭長燕知道就算他什麽也不提,安厭也會為了楚國解決吳國的問題。但西州以後是他的地盤,叫安厭白付出這麽多難免理虧。

西州的百姓又不只是安厭的。蕭長燕自認自己是個和西疆王那老東西相差無幾的爛人,卻也舍不得拖延半點時間,叫西州的百姓擔驚受怕。

他低聲下氣商量道,“…丞相…您先讓我欠著行不行?我打欠條,以後一定一文不少。”

“行啊,欠著。”安厭戲謔一笑,沒說自己有虎豹騎不需要那些損耗,刻意逗他,“那就按照你之前說的,你再打動打動我?”

“你…!!”

蕭長燕咬牙,終於下定決心,“來!隨你想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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